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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神魂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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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老夫人嘆了口氣,道:“我們韓家子嗣單薄,梅氏畢竟有了你的骨肉,此事以後再議吧。煙兒那裏,我會跟她好好說說,讓她等等再說。她年歲又小,在西夏多是十□□也未出嫁的,再過幾年,屆時看看情形再說也不遲。”

韓忱點頭,明白母親這是要拖著的意思,暫時也只能這樣了。他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也不希望內院起火,把煙霓送去西夏王府住一陣,對煙霓也好,韓家這裏也能清靜點。

韓忱心思敏銳,其實對韓煙霓的那些小心思小手段並不是看不到,只是只要不太過分,在他的可控範圍內,他就不會願意插手管。

他就是這樣的人,就算是前世,瑾惠郡主姜璃是他的心上人嫁給他,他也不是沒看到自己母親和妹妹對姜璃的各種小動作,但卻也沒有絲毫插手,為了姜璃而勸勸母親,警告妹妹。

不過現在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尤其是夢境之事,讓他不能像以往那樣保持十分的冷靜,他也不想家中再有變數了。

只是姜璃的血液或皮毛,他要如何弄到?

韓忱已經收到消息,姜璃隨了西夏王世子正在往靈州城的路上。他不知道他們這次過來,會不會要求接煙霓回去,以及不知現在項翊在西夏王府的狀況,對自己和西府的往來知道多少,或許他該拜訪拜訪他們試探試探。

這一晚,韓忱沒有去找韓煙霓,而仍是去了宜欣的房裏。

宜欣看到韓忱過來,更是高興,自從鄭嬤嬤過世,韓忱便經常到她房裏來,對她也比以前更為溫柔體貼,慢慢她便也從鄭嬤嬤去世的陰影裏走了出來,一門心思甜蜜的開始養胎憧憬著未來了。

宜欣迎了韓忱進來,韓忱扶了她坐下,問了一下她今日的飲食起居,然後細細看了她一眼,突然道:“宜欣,你現在真實的身份,瑾惠郡主知不知道?”

宜欣一楞,頗有些茫然的看了韓忱一眼,他們好好的說著話,為何會突然提起瑾惠?又說起她真實的身份?

韓忱微微扯了一抹笑容,道:“我記得以前你和瑾惠郡主很是交好,後來卻淡了些。之後你在陜西的時候和安王世子妃又相認了,你覺著,等你再見到瑾惠郡主,她會認出你嗎?或者你表姐安王世子妃莊氏是否已經跟安王世子和瑾惠郡主交代了你的身份?”

宜欣聽了韓忱的話,臉上就閃過了一絲猶疑,她喏喏道:“不,不能吧,我表姐她自小就常住在我家,對我比親姐姐還好,如何會出賣我?”

韓忱並不反駁她,仍是淡淡一笑,卻問道:“那如果你表姐做了什麽事情,或者讓你做什麽,我問你,你會跟我說嘛?”

宜欣張了嘴有點呆呆的看著韓忱,這,若是韓忱問她,她自然會說的,表姐雖重要,但肯定比不上自己夫君啊!想到這裏,宜欣臉色就是一白,如果她這樣想,她又為什麽肯定自己表姐會為了她而瞞著安王世子?人總是會不自覺的把自己看得太重。

韓忱撫著她的背,卻不在就這個問題繼續問下去,而是突道:“宜欣,你有沒有想過恢覆身份?”

宜欣又是一楞,臉上卻慢慢現出驚喜的神采,道:“可,可以嗎?”說著,竟是紅了眼眶。

她不喜歡頂著表姐梅菀思的身份生活,不僅僅是沒有了縣君尊貴的身份,還有那種莫名的擔心和害怕,還有不能光明正大想著自己母妃不能回娘家的難過,她就是想要回自己以前的生活。

韓忱笑道:“這事好好謀劃一下,也未嘗不可。你父親深得陛下信重,你寫信給你母妃,讓她找機會跟你父親談一談,事已至此,還能如何?他也只能給陛下請罪而已。北遼都不介意,陛下必也不會深究。”

宜欣靠在韓忱懷裏,感動落淚道:“謝謝你,夫君。”

韓忱道:“我既是你夫君,這些事情自當為你考慮。”

宜欣恢覆身份,對他才更有好處。娶的是一個暗害過皇貴妃以及基本肯定為未來儲君的女人之女,還是娶的是成郡王世子的女兒,這中間差別可是大得很。以梅菀思的身份,成郡王世子就不會提拔自己太過,免得礙了皇貴妃或未來儲君的眼。

或者他該去信成郡王世子,告訴他自己發現所娶之人竟然並非他外甥女梅菀思,而是他的女兒,要同他商議如何處理。當然了,宜欣正有孕,這才是現在提這件事的最佳原因。

他慢慢撫著宜欣,又緩緩道,“宜欣,還有一事,前些日子我想著這和州城畢竟偏遠又沒什麽大家族,甚至這大夫啊接生嬤嬤都不如靈州,就有動了送你去靈州待產的念頭。”

見宜欣臉上出現了些惶惑的神色,韓忱安撫道,“你放心,既然送了你去靈州,我除了在軍營的日子,大部分時間也都會去靈州陪你,和州到靈州騎快馬不過大半日的時間。其實送你去靈州,也有我的私心在,你知道,和州是邊界小城,西域人時有突襲,並不安全,當年我父親,還有西夏王先世子一家都是在和州城被殺。靈州城有西夏重軍把守,把你送去靈州待產,我也能安心些。”

宜欣聽言,這才安心下來,心裏更覺甜蜜,她點頭“嗯”了聲,道:“夫君也不可太過辛苦,來回奔波畢竟辛苦。”

又問道,“那母親和妹妹可和我同去?”說來這個她心裏又是別扭,若是韓老夫人和韓煙霓也去靈州,那孩子必然也跟過去,她反是不願。可是若是自己一個人去靈州,那感覺就有點怪了,她一個人在個陌生地方生孩子,也感覺心裏不安的很。

韓忱點頭,道:“自然也是要過去的,放你一個人在那邊待產我如何放心?”宜欣這才心思覆雜的應了。

不過韓忱接著卻又道:“宜欣,瑾惠郡主也已經到了靈州城。我知道,在這西夏,你一個人一直都很悶,既然瑾惠郡主也來了靈州,你們又曾是閨中好友,若是恢覆往來有個說話的好友豈不是更好?”

宜欣雖然感動於韓忱對自己的體貼,但她卻也不是那種哄一哄就全身冒傻氣之人。韓忱不是話多的人,更不是那種會就著她跟誰交往都要說上一席話的人,今日他兜了這麽一大圈,在最初和最後卻都提到了瑾惠,這不能不讓她懷疑這些話是否有深意。

果然,韓忱看到她眼中的疑問,拍了拍她的手,也不瞞她,就直接道:“宜欣,你知道千菖道人在練極品聖香,他跟我說過瑾惠郡主的體質特別,若能用她的血來煉制聖香,可能有所突破,但我和千菖道人都不可能近瑾惠郡主的身,這個也只有你能助我。”

千菖道人雖說過血和皮毛都可用來煉制引魂香,但他也提過血更精純,效果必會更佳。而且使用皮毛,總會不自覺讓人聯想到蠱咒一類的邪術,所以為避免宜欣胡思亂想,他索性就只提了血液一事。

宜欣聽到這,臉都白了。

宜欣以前還是成郡王府的小縣君的時候,嬌俏可愛活潑,膽子也並不算小,但自從經歷了北遼一事,後嫁給韓忱又被韓忱各種拿捏,整個人都膽小了很多,有些事情腦子裏想想也就罷了,或者挑唆著別人去做,例如表姐莊氏謀算妾侍一事,但自己親自動手的事,她是再不敢做的。

而且說什麽要瑾惠的血去煉香,這事情怎麽聽怎麽邪乎。

韓忱知道此事總要再解釋才能讓宜欣不至於懷疑,便道:“當初北遼三王子求娶瑾惠郡主,你當真以為他是看上了瑾惠郡主?不過是千菖道人覺得她體質特殊,拿來有用而已。”

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更是讓宜欣心驚肉跳。

韓忱知道宜欣的性子,他握著她的手,笑著安撫道:“宜欣,你放心,這事我已有計較,必不會讓你擔了任何風險,我說過,現在什麽事也沒有你的身子和肚子裏的孩子重要。說是要她的血,其實並不需要多少,只要一滴即可。”

說著就取出一枚戒指,幫宜欣在食指上戴上,撫著那枚戒指,道:“你只需恢覆和瑾惠郡主的交往,什麽時候趁她不註意拉了她的手,然後按下這個即可。”

說著,韓忱就輕輕扣了戒指側面一個小小凸起,便見一枚細細短短的銀針從戒指冒出。他笑著繼續道,“這支銀針經過特制,刺進肌膚並不覺痛,但卻可快速抽血,屆時你握一下她的手,抽回血就可以了。”

韓忱說著就將自己的手按在了戒指上,只見那支細細的銀白色的針突然紅色暗光一閃,隨即消失不見。韓忱撥開戒指嵌寶戒面,就見裏面白色的捐殺已是鮮紅色。

宜欣聽了韓忱的話又見了她的示範,忍不住自己也出手試了兩次,果是毫不覺痛,這才放松了下來應了韓忱。

這之後不久,韓忱果然就送了自己的家眷包括韓老夫人,宜欣,韓煙霓以及寶哥兒去了靈州。韓家在靈州城也有一座大宅子,布置得比和州的祖宅還要精致些,顯然韓忱是用了用的,幾位女眷因此都感覺十分良好。

宜欣韓老夫人等韓家女眷到了靈州城的時候,姜璃已經到了靈州城幾日了。只是她忙著見靈州城眾將領的家眷,一時倒沒有理會韓家的動靜。

且說韓煙霓的事,項墨也曾和姜璃談過。雖然不知道姜璃前世的事,但韓煙霓當初算計姜璃的妹妹宜蘭縣主,在安王府興風作浪,又和韓忱私通,再和馬夫未婚生子,這些姜璃都是知道的,所以姜璃對韓煙霓十分之厭惡,這一點項墨是非常清楚的,因此老西夏王讓項墨把韓煙霓接回西夏王府,就這事,項墨還特地問了問姜璃的意見。

姜璃笑道:“你們想接她回去,人家還未必樂意呢。韓忱野心勃勃,豈是被兒女情長絆住的人,西府被滅,項翊嫡母的娘家祁家根本就不搭理項翊,項翊基本已經算是廢了,韓忱的這一條路也就堵死了,恐怕韓煙霓的身份就是雞肋了,或者還不如沒有,這樣韓忱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納她做個姨娘。”

娶了韓煙霓,西夏王府也不會給韓忱提供助力,但要納韓煙霓為側室,這就是打西夏王府的臉,以老王爺的暴躁脾氣,說不定就會**消滅了韓忱。

這些項墨自然知道,這事鬧出來還真不是一般的難看。

“不過,阿墨哥,你打算如何處置韓家?”姜璃問道。

雖然項墨不知道前世的事,但韓忱過去這幾年幫著項翊,和西府勾結,可也做了不少對西夏王府三房以及項墨不利的事。

項墨看了姜璃一眼,他一直知道姜璃對韓忱深惡痛絕,他以為是韓忱屢次欲算計姜璃,對姜璃圖謀不軌的原因。

原本項墨沒有完全確定西府七年前屠殺大伯一家之事,留著韓忱,也是為了不驚動西府和背後兇手順藤摸瓜查找罪證而已,此事已了,就沒什麽特別留下的價值了。

而韓忱和北遼三王子元真勾結一事,其實暫時對西夏來說,並無關痛癢,因為和州在西部,北遼和西夏的主要戰場在北部,韓忱若是和北遼暗通有無,控制在可限範圍之內,對西夏並無妨礙,反是利於牽制西域。

對於西夏對北遼的策略,西夏本就地廣人稀,資源不豐富,他們現在只喜歡穩住局勢,發展西夏的經濟,鼓勵生產,增加人口,而不是開疆拓土。尤其是北遼,那更是沒什麽資源的地方,都是游牧民族,打了來又不能守,實在沒什麽用處,所以項墨對北遼的策略是讓北遼內鬥,讓他們自己先耗著再說。

所以他利用梅菀思助了二王子元術崛起,但三王子元真雖然失勢,但在北遼仍有一定的軍權和勢力,項墨可並沒想過幹掉元真,他只是希望這兩人鬥得越厲害越好。

不過韓忱敢肖想姜璃,他也沒打算放過他。

“我得到消息,說千菖道人到了西夏這邊。”項墨沒有回答姜璃的話,反是說了這麽一句。

姜璃一抖,她對千菖道人有一種本能的恐懼。她問道:“他來做什麽?是不是和韓忱要做什麽壞事?”

項墨自是覺察到姜璃的細微變化,他抱了她在懷,安撫道:“沒事,此事我也在查。他這些年來一直在煉制極品引魂香,煉制這種引魂香所需不菲,他在北遼都城受到打壓,估計是到這邊躲著煉香來了。”

“極品引魂香?”姜璃的臉煞白,她的手緊緊抓住了項墨的胸襟,問道,“那,那是什麽東西?我,我每次看到他,都有一種神魂不穩的感覺,是跟那個有關嗎?”

項墨聽得一怔,臉色凝重下來,道:“神魂不穩?”

姜璃點頭,前世的事她無法開口跟項墨說,但是她也要項墨對千菖道人等人起足夠的戒心,就只能從別的地方下手。她道:“嗯,就是看到他,不知為何,好像就有那種神魂不穩的感覺,好像要窒息暈過去然後神魂離體的感覺,還有他當初看我的目光非常詭異,我記得那時候他看到我之後,就轉頭跟元真說了些什麽,我十分懷疑,元真求娶我根本不是因為看上我什麽的,而是千菖道人打了什麽主意。”

這事聽起來荒誕,但有關姜璃的事他從不會輕忽,更何況姜璃的直覺向來很準,他聽了這話,臉上就沈重了幾分。

項墨撫著姜璃,一邊安慰她的情緒,一邊就道:“天香教向來有很多歪門邪道的東西,既然他曾經可能打過這種主意,那你放心,我必不會讓他出現在你的周圍,到了時間便找人殺了他便是。”寧可錯殺,也不能讓姜璃置身危險。

而且姜璃的體質現在的確異於常人,就是當初,自己莫名其妙就被姜璃那樣深的吸引,這事可能都有點玄乎,他又不是什麽會被美色吸引的人,只是他不在乎緣由而已。

或者,這事他還要抓了千菖道人問問,既然千菖道人當初覺得姜璃有異想打她的主意,他可以殺了他,但難保沒有天香教其他人也打上姜璃的主意,不弄清楚,他委實難安。

而且他又想到自己那詭異的夢境,他現在很確信,姜璃對他一往情深,如何可能會背叛他,投入他人之懷?這事怎麽看都怎麽詭異。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偷懶遲更新,抱歉抱歉,大家聖誕快樂,所有今天出現的小天使都有聖誕小紅包,晚上照舊還有一更,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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